高朋阵容却一点不低调,全是重量级——
许鞍华、陈可辛、关锦鹏、陈嘉上、麦兆辉等等,还有压轴的杜琪峰。
每期约请一位顶级导演及一位后浪导演担当高朋,以导演角度出发,畅谈关于喷鼻香港电影的统统。
有爆料,有细节,有干货。
周杰伦周董在拍摄《头笔墨D》时曾遭遇车祸;
《红玫瑰白玫瑰》删减了叶玉卿的袒露镜头;
你能想象气场3米8的杜Sir杜琪峰现场亲自传授教化,逐帧耐心解析自己的作品《毒战》?
或者是拿金像奖最多的导演许鞍华在镜头前公然批评自己互助过的演员?
都在这里了——
《导演·门》
节目最吸睛的,当属导演们自爆八卦底细、回应传言的环节了。
在导演麦兆辉的代表作《头笔墨D》中,
周董饰演藤原拓海。飙车飙多了,以为自己也懂漂移了。
一场开车下山戏,拍摄前周杰伦对麦兆辉说,“导演,我以为本日我可以试试看漂移”,被口头制止。
山路行为蜿蜒,后面拍照车追着他拍。谁知他越开越快,一个转弯失落败,出了车祸。
全体护栏都被撞飞出去,幸年夜大好人没受伤。
周董从车里走出来,全体人是吓傻的状态。用导演的话说,“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周杰伦”。
当年只知道周董拍《头笔墨D》时“狂撞车”,原来是自己玩脱了,真不能说的秘密
导演关锦鹏讲述自己拍摄《胭脂扣》时的经历,有一幕是万梓良在电车上创造身旁的如花是鬼后,吓得一个箭步冲下电车。
作为监制的成龙大哥,在看了成片之后曾经强烈建议补拍一个万梓良“拉下车窗,翻两个跟头跳下去”的镜头。
额,只能说不愧是成龙……
关导听了直摇头:“如果要补拍这场戏,就把我的名字从导演名单里划掉吧。”
幸好当时《胭脂扣》已经报名了金马奖,并且取得了亮眼的成绩,才得以保住了后来我们看到的这个版本……
各种现场爆料、细节表露,全部是第一手喷鼻香港黄金时期的现场瓜。
不过对资深影迷来说,这些八卦爆料可能早已不陌生了。
但节目还有大招——
十位顶级导演就地开展“大师课”,选取各自执导作品片段,逐帧拆解,亲自拉片,向不雅观众讲解那些经典场面是如何拍摄的,又为什么这样拍。
这是能免费看的?
陈可辛导演选择的是惊悚片《三更之回家》中,曾志伟饰演的警察带着儿子搬进废旧居民楼的片段。
取景地是一座废弃良久的警察宿舍。
父子二人跟随业主,穿过阴森的走廊走到新家,短短一段路就包含了许多奥妙设计。
导演将沿途的房间逐一支配,使每个房间看起来都彷佛有一个故事:
第一个房里摆着一把破旧的摇椅,像是曾有位老者坐在这里;
第二间门上贴着封条,不免让人预测里面曾发生过血案;
第三间里有一张扮装台,上面贴着些黑白老照片,可想而知相片里的人该当都去世了;
第四个房间里是一张还没打完的麻将桌,给人一种那些人打着麻将溘然消逝的诡异感……
这些场景无关故本家儿线,却营造出了胆怯氛围,引人遐想。
接着是一个运动的主不雅观镜头,黎明饰演的古怪邻居从一片漆黑中走了出来。
拍摄这一幕前,陈可辛曾向担当拍照的杜可风提出哀求,“黎明出场时画面要全黑”。
但由于资金有限,达不到全黑的效果。末了剧组在楼下找了一个狭长的空间,用黑布遮挡,靠着剪辑把两个不同空间拼接在一起,才呈现出了成片中的胆怯效果。
导演张婉婷则细致讲解了《秋日的童话》里那场分离的重头戏——两个人在缺点的韶光、缺点的环境下相遇又分别,钟楚红驾车离开,周润发在后面逐车奔跑,想再多看她几眼。
这里导演用了一个广角镜头,高大的建筑与微小的人物形成比拟,营造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车子消逝在视野中,这里她用了一个远摄镜头拍摄他奔跑的画面。
呈现出一种再若何跑也仿佛原地不动、怎么追都追不到的视觉效果。
末了是一个远摄镜头的特写,身后景物失落焦,不雅观众把稳力聚拢在人物的表情上。
色调由薄暮转为夜幕,城市灯光亮起,只剩一点斜阳余光……
相应地,音乐也从渲染孤单氛围的长笛与吉他,逐步加入钢琴声,
末了逐步叠加,变成完全的交响乐,将越来越强烈的感情陪衬到位。
每一帧画面都有讲究,都是精心雕琢过的。
杜琪峰的《毒战》,许鞍华的《桃姐》,关锦鹏的《地下情》……
导演们用谈天的办法,将这些经典之作再次带到荧幕上,
从每个镜头的出身讲起,也仿佛拉近了我们与那段黄金时期的间隔。
聊一部戏,自然少不了谈及个中的演员。
当被问及对周星驰的评价时,导演陈嘉上赞不绝口。
就拿《武状元苏乞儿》里面的一场抄家戏举例。
从苏大少爷到苏乞儿,富贵眨眼消,如何才能演绎出那种空洞的悲哀?
陈嘉上和剧组编剧做了好几种预设,都没能达到空想效果,只能找周星驰一起想办法。
星爷只说:“你给我五分钟。”
想了一下子走过来说:“行了。”
然后默默坐在一张大烟床上,唱起了《南音》。
这一幕令陈嘉上拍手叫绝:“原来最落寞的不是捶心捶肺,不是哭泣连天……由于他是纨绔子弟,什么都没了,还是会唱大戏。”
正如陈嘉上导演所说:当演员真正进入角色时,你不须要担心任何事情,他比你更加理解那个人物。
同样的,还有《甜蜜蜜》里,李翘认领豹哥尸体的名场面。当验尸官将豹哥的身体翻过来,李翘看到他背后的米老鼠纹身,第一反应竟然是笑,随后有些不好意思,逐步才哭了出来。
这是张曼玉拍摄的第一条,当时陈可辛看完后不是特殊满意,以为有演出痕迹,还会被人误以为是笑场。
“你再演绎一次不笑的,或者考试测验另一种笑法。”
接着又连续拍了七次,都差点意思。
当时演哭戏的技巧是抱负身边有人去世去,张曼玉有点崩溃了:
“弗成啊导演,我真的想遍身边所有人了,我连我的狗也抱负过,我已经没办法再哭了。”
陈可辛只好作罢,勉强用回了第一条。
但便是这个差点被替代的镜头,成为了喷鼻香港影史上的经典——看到爱人为自己纹的卡通,先是勾起了甜蜜回顾,然后才回归现实的沉痛打击。短短几秒钟,贡献了三层感情。
不雅观众的反响表明,张曼玉是对的。
这些演员们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角色之中,早就成为角色本身了。
理解角色也并不都靠天生悟性。
麦兆辉提起和张家辉第一次互助《廉政风云》时直言,在影片开拍前的预备期,有同行听说他要与张家辉互助,特意提醒他:“他很麻烦的。”
两人第一次面谈约在一个咖啡馆。见到张家辉的那一刻,麦兆辉溘然明白了别人口中“张家辉很麻烦”这句话的意思——
整本剧本被他贴满了黄色贴纸。
每句台词、每场戏张家辉都刨根问底。
原来操持一杯咖啡的韶光,两人愣是谈了三五个小时。
“他问我,他跟刘青云(的角色)以前是朋友,那刘青云结婚的时候他自己有没有去现场。我当时反应便是呆住了,过了一下我回他当时该当有。他又问,‘那去了现场,刘青云的老婆认得我吗?’。我又呆住了,过了一下,我回他,‘该当没有’。他很厉害,有些很小的事情我自己都没有想过,但是他就开始帮我把它建立起来。”
在发问的过程中,他们将剧本中一些不顺畅的逻辑捋顺了,对角色的理解也更精准了。
“他的确很麻烦,但他只是麻烦在剧本、在事情里,他不会麻烦说要有私人飞机,要有七星级酒店。如果我找一个演员来,他完备不麻烦你剧本,就随随便便地演,这样才是真的麻烦。”
一丝不苟的敬业态度,也是那一代许多喷鼻香港演员身上的共性。
这种负责,详细到每一个细节。
后浪导演冯志强讲到与古天乐互助《犯罪现场》时发生的一件小事。
常日一场戏的拍摄流程是先拍全景、面部镜头,手部特写之后补拍。一次拍摄完导演让古天乐可以先行离开,古仔换好衣服上车后,溘然又折返回来:
-“不用拍手部特写吗?”-“那些找别人替你就行啦。”
-“不用啦。”
急速换衣服,自己来拍。有些事,是做给外人看的,但有些事,是做给自己看的。
通过导演们的回顾,我们也得以窥见那些幕后大神的行事风格:片场飞页的编剧韦家辉,崇尚手持的拍照师杜可风……
我们说那个年代人才辈出,靠的是电影人对电影的执着、研讨,与始终保有的一股风风火火的劲头。
一部好的作品,是好的镜头、演技、配乐、色调的结合。
而喷鼻香港电影的黄金时期,也是由这些各有风格的导演、有心求变的演员、精益求精的幕后职员所共同谱写的。
在我们以为喷鼻香港电影走向落寞,喷鼻香港影视圈青黄不接时,又一批后浪导演杀了出来。
黄绮琳、郑保瑞、李骏硕……
他们的名字对付我们来说或许陌生,但他们的作品却很响亮:
反思婚姻、磋商自由的《金都》,
讲述于恶行之城里泥泞挣扎的《智齿》,
呈现喷鼻香港底层众生相的《浊水漂流》……
每一部都透着一股风吹不灭的韧性,向我们发布着港片未去世,未来依旧可期。
总体来说,《导演·门》的氛围融洽、放松,兼具意见意义性与专业性,绝对是影片爱好者的福利。
而有这样一档节目,让我们看到一群真正爱电影的人坐在一起聊电影,本身便是很愉快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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